mint green【一大瓶抹茶牛奶】

人间送小暖

同伴

【动物化架空】

 

 

 

初夏的苔原上,闪过一抹狂奔的白色矫健身影,一只可怜的北极兔还没搞清状况,就丧命在利爪尖齿之下。

眉心挂着长长伤疤的狼,趴下来,喘着气,撕咬着猎物的皮毛。

一辉,是这座荒岛上唯一的一匹孤狼。一般离开了群队的狼,在这贫瘠荒莽的极寒地带能侥幸存活下来,就算是奇迹了,而一辉显然超越了奇迹的定义。

一辉正埋头扯开兔子的内脏,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的呼叫声。一辉抬头,一米开外,蹲着一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。这是一只跟猫差不多大的小狐狸,皮毛沾满了泥水,蜷曲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,它侯在一旁,希望能分到一点残渣。

荒野上从不缺余孤,如果这个小家伙再不进食,很可能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。但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选择,毕竟在狼看来,这只小狐狸,等于是送到嘴边的美餐。

 

不过现在是食物相对丰腴的季节,遍地都是肥美的啮齿类动物,犯不着去吃一只瘦巴巴的小狐狸。

小家伙感觉到一辉并没有杀气,便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。一辉看了看这只小狐狸,虚弱又狼狈,琥珀色的眼瞳却亮晶晶的,清澈而坚韧。一辉太懂独自生存的艰辛,于是把半只兔子叼到小狐狸的面前,自己在不远处伏卧着休憩。

小狐狸狼吞虎咽的吃完后,跑到了一辉身边,靠在它温暖的腹部旁,睡着了。

 

自那以后,一辉走到哪儿,小狐狸就跟到哪儿。

这只失去了家人的小狐狸,只记得自己叫瞬,它已经把一辉当成了自己的亲人。一辉虽然并没有完全接纳瞬,但它既然救了瞬,就让瞬跟暂时跟着吧,起码等到瞬能够自己独立捕食。

没过多久,瞬已经成长的十分敏健,它开始尝试着独自觅食。此时的一辉刻意与瞬保持着距离,随时准备着全身而退。

一天,瞬离开了好久都没有回来,或许瞬找到了自己的族群了吧,一辉正想着寻找新的洞穴之时,瞬从远处跑了过来。瞬兴奋的把一只旅鼠放在了一辉的面前,一辉看了看瞬扁扁的肚子,便把食物推回了给瞬,而瞬又推了过来,自己蹲在一旁,期待的看着一辉。一辉低头吞下了旅鼠,从此,不管瞬多晚回来,一辉都会等着它。

 

一切归于规律和平静,然而生命总会有奇遇。

一个晴朗的午后,一辉正漫步着开拓新领地,一只雪鸮突然从高空中俯冲下来,挑衅的又扑又抓。

雪鸮在这里没有天敌,天不怕地不怕,对于闯入鸟巢附近的任何大型食肉动物都会进行驱逐性的攻击。这只年轻的雄性雪鸮显然是不会放过一匹孤狼,它盘旋在上空,发出尖锐的啼鸣,嘲笑着地面束手无策的四爪困兽。

面对占有绝对优势的雪鸮,一辉从一开始的不胜其烦渐渐冷静下来。它不再浪费体力去徒劳对抗,而是立在原地,一边躲闪,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雪鸮的飞行路线和攻击模式。雪鸮见狼处于颓势,愈发的嚣张,挥扇着大大的翅膀,绕着它不断地低空掠袭。一辉小范围的退避着,眼睛死死地盯着雪鸮。这时雪鸮陡然拉高,快速的冲过来,一辉却一动不动,绷紧全身的肌肉,就在雪鸮的脚瓜马上就要招呼过来之时,一辉往后一个高高的弹跳,用前爪狠狠地扇了过去,这一爪,精准的呼到了雪鸮的脸上。

雪鸮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招,慌乱之下,身体失去了平衡,迫降在了距离一辉十米开外的地方。这下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互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,僵持着对峙。

 

狩猎归来的瞬,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场战斗。它急匆匆的赶过来,停在一辉旁边,对着雪鸮发出“呜呜——吱吱——呼呼”有节奏的长短音。雪鸮听完后,也发出了类似的叫声来回应。

一辉看了看瞬,又看了看雪鸮,它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话。这就太奇怪了,从没见过狐狸会鸟叫的。这时,一辉才意识到一个自己从未思考过的问题,狐狸也并不会狼叫啊!而瞬从来都是用标准的狼语和自己交流的。

 

“一辉哥哥,这只鸟叫冰河。”

一辉正在疑惑之时,瞬先开了口。

“嗯……我才不关心它叫什么。你懂鸟语?”

“嗯,不光鸟类,目前我所见过的所有动物,我都能听懂它们在讲什么。”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
居然还有这种神操作!一辉有点懵。

 

“你跟那只鸟说了些什么?”

“我说哥哥无意侵犯它的领地,而且,哥哥很欣赏它。”

“啊喂,我可没这么说过!不要乱翻译!”

“可哥哥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啊。”

好吧,确实有一点点,只有一点点。

“那只鸟呢?它说了啥?”

“它让我跟哥哥说,'交个朋友呗'。”

!!!???

我TM跟同类都交不了朋友好么!这鸟是不是傻!

 

这时,冰河主动走了过来,瞬迎上前去,用鼻尖蹭了蹭它的喙,以示友好。

冰河拍拍翅膀,对一辉叫了一声,然后抬起脚,踩了踩一辉的前爪,飞走了。

一辉还没反应过来,冰河已经消失在天际。

朋友什么的,我还没,同意啊!

一辉朝着天空嚎叫了一声,远处传来了冰河的长啸。

 

就算一辉一直嘴硬,反正冰河也听不懂。

瞬知道一辉口嫌体正,翻译的时候就直接过滤掉了那些有的没的。

冰河并不常出现,但每次来就特别的欢腾。和一辉的打闹是少不了的,赢了就非要站在一辉的头顶耀武扬威,输了呢,一溜烟的跑了,但下次总会抓一只小动物来,甩给一辉。和瞬一起的时候,冰河明显要温和的多。但,它和瞬的互动方式,着实吓了一辉一大跳。

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傍晚,一辉趴在一旁,看着瞬和冰河嘀嘀咕咕,突然,冰河抓起了瞬,带着它,飞向了天空。

一辉惊得赶忙跟在后面,着急的狂吠。

冰河飞的很快,但不算太高,带着瞬还是稍微有一点吃力,十分钟后,便缓缓的着陆了。

“你这是抽什么风?你不要命别拉着瞬啊!瞬万一摔下来怎么办?会飞了不起啊!自信也要有个限度!…………(以下省略五百嚎)”一辉冲上来怼着冰河一顿咆哮。

“哥哥你别生气,”瞬挡在了中间。“是我跟冰河说羡慕它有翅膀,它才带着我一起飞的。它有好好的掂量过,才起飞的。”

“没事就好。”一辉终于平静了下了。

 

“刚才你哥叽叽歪歪都说些啥呢?”冰河一脸的不明所以。

“它说,下次注意安全。”

“讲这么大一堆,就这几个字?”

“嗯,哥哥激动起来,就语无伦次,反正,差不多就这个意思。”

“哦,要不是它太重,我也想带它飞。”

 

转眼,冬天就到了。

瞬褪去了黑灰色的短绒,长出了细密柔软的白色长毛。现在的瞬通体雪白,拖着蓬松的长尾巴,漂亮极了。

当第一场雪飘落,身为候鸟的冰河也该向南迁徙了。苔原上没有高大的树木,冰河只能在岩石上筑巢,这样是无法抵御北极狂暴的风雪的。冰河本来是前来告别的,而在和瞬进行了一番讨论后,冰河决定,留下来。

很快,大雪覆盖了整个苔原。白天时,冰河在天空大范围的搜寻着猎物的踪迹,一旦锁定目标就通知瞬和一辉进行围剿。到了晚上,冰河就回到一辉和瞬一同居住的洞穴,这里干燥而温暖,而且冰河找到了无比舒适的专属铺位。在漫长的寒夜里,瞬用尾巴围住自己,依偎在一辉的身旁,冰河则窝在一辉的背上,把自己埋在一辉厚实的皮毛里。

 

艰难而枯燥的冬季也快过去了。

一辉在渐渐消融的雪地中奔跑着,看了看身旁的瞬,天上的冰河,对着旷野发出了长长地嚎叫。

孤身之时,每天都是生存之战,而和同伴在一起,才是真正的生活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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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一辉和冰河语言通的话,大概会是这样:

一辉:“圆滚滚,把你的小短腿收一下,挡住我了。”

冰河:“谁腿短了!你看清楚,我脖子以下全是腿!”(猫头鹰是真大长腿~)

 

冰河:“不高兴,你又不开心了吗?”

一辉:“你哪儿看出我不高兴了?”

冰河:“那你能笑一下吗?你不会笑的话,我教你。”

一辉:“别对我笑!不吉利!”

冰河:“封建迷信要不得!”(猫头鹰的笑不吉利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)

 

反正最后都是……

“有本事,你别跑!”

“那你也别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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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大概已经忘了我是个青铜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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